“‘巴朗塞’谁教你是这样跳的了！”教芭蕾的老师冷声喝斥。其他女学生都朝我看过来。“我……”我茫然地交握着双手。“你！待会好好看着，别人都是怎样跳的吧！”她说完便转过身去了。
望着那些娇巧的女孩子们纷纷轻捷地旋转着，很容易便踏出曼妙绮丽的舞步；一边因为自己的笨拙、力不从心而恼恨自己，一边决定：我一定要好好地练习，不但要跳好“巴朗塞”这一舞步，更要成为一名出色的舞者！
从最基础做起，我破天荒地在家中也展开同样艰苦的练习：拉韧带、压腿。“咝……”我倒吸一口气，太疼了！平时练习的懈怠，使我的肢体不再若从前柔韧。“妈，帮我再压一压！”我忍着痛，对妈妈说。妈妈犹疑了一下：“你……能行吗？”“您只管压，没事！”我咬牙回答。“哎——”钝痛随着背上压力的增加从大腿根部传来，我不忍呻吟出声。“怎么了？”妈妈惊恐地停住动作。“压！”我闭上眼，吐出简短的单字。
坚持了一段时间，我惊喜地发现，自己曾经的柔韧性又回来了，更令人兴奋的是，老师目睹我的进步后，允许我参演本年度的汇报演出。
排练如期进行。不想在演出前一天，我却得了重感冒。“我一会儿给舞蹈老师打个电话，你明天待家休息。”妈妈说。“我必须去！”我执拗地坚持。无论如何我不能前功尽弃，我绝不能“行千里者半九十”。
“穿得那么单薄，你身体的状态也……”妈妈最后还是妥协了，送我至后台时却又担心起来。我虽然明白自己这两天头重脚轻的，但我认为自己倘若不去拼这一次，一定会后悔，会彻底与演出成功失之交臂。“我能行的，放心吧！”
台下座无虚席，我并不胆怯。旋转的舞步、跃动的舞姿……我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完成它们，尽管脑袋深处一下下地疼、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。我感到汗水流淌、浸湿了全身，意识也在一点点涣散……身体时而发烫，又一阵阵发冷。我微微翕张着唇，小声而坚定不移地对自己说：“坚持！你在为自己拼搏！”
经久不息的掌声令我无比满足——我终于完美地演绎了这支舞蹈。白裤袜下双腿隐约露出曾经排练时磕碰出的青紫；不远处老师冲我颌首、微笑……我无悔这严酷的拼搏，我知道这拼搏的意义，也得到了因拼搏而成功的报偿。
（写于2014年）
（作者单位：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实验中学）
